造大明朝,你们跟,还是不跟!”
说到最后,已然声色俱厉,群臣纷纷面露惶恐。
朱翊钧哂笑一声,干脆转过身去,懒得再看。
皇帝逼迫到这个地步,群臣终于再没有余地。
除了马自强在右侧领班外,申时行、温纯、王国光、朱衡等人默默站到了左班。
神色淡然中,是毫不动摇的心志。
王锡爵后来居上,拨开了温纯,昂首挺胸站到了申时行身后。
张翰、陈吾德对视一眼,默默站到了几人身后去。
吏部侍郎陈炌叹息一声,背道而驰,取下冠帽跪在了右列:“陛下,大明朝久病,一剂虎狼之药下去,恐怕适得其反!”
“还望陛下三思!”
说罢,便摘下冠帽,伏地请辞。
在陈炌出头后,立刻便有数人,站去了右列。
工部侍郎施尧臣落后一步,同样免冠跪地:“臣才能不过中人,竟无力分辨对错是非,臣请告老还乡。”
仓场总督林燫紧随其后,却是一言不发,默默免冠伏地。
又是十余人站了过去。
顺天府尹金立敬哽咽凝噎:“陛下乃一代英主,臣心中万分仰服。”
“只是宦海沉浮,门生故吏,姻亲眷属众多,行事往往身不由己。”
“臣自此致仕,做个闲散诗人,也算是为陛下除去一大豪了。”
朱翊钧本是背对,此刻闻言,也不由动容。
他缓缓转过身,遗憾祝福道:“卿仕途不顺,必能才思泉涌。”
金立敬再度叩首,不再言语。
有着这一干大员带头,双方也不再拘谨,大摇大摆左右站队。
两班文臣从左到右,从右到左。
服饰摩擦以及摘取冠帽的声音窸窸窣窣,衬得南郊格外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