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的神色,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:“高世……此前是蓟州大安口草场主事?”
他亲政以后,处置的奏疏也自然不少。
接触了解的人,也从六部九卿这一堆堂官,逐渐蔓延到了部分五品六品的微末小官。
王锡爵点了点头:“陛下,正是此人。”
朱翊钧皱起眉头:“朕记得此人,前年兵部南京太仆寺卿萧廪上奏,言草场马厂皆为孳牧设也,乃豪强势要占种者多,请朕查给草场。”
“朕从了内阁与户部的意思,并未大举清查,只下诏缓查蓟霸二州。”
“诏令刚下,蓟州大安口草场便是一场大火,毁草束以万计,事情也不了了之。”
“当时朕便欲处置其人,奈何上下皆言无证不可轻罪,最后朕只好以失职降其二级。”
“是有这事吧?”
草场的事,其实由来已久,有识之士都能看见一二端倪。
也不止萧廪上疏过。
户科给事中萧彦、户部尚书王国光、户部委管草场主事任铠,都上疏请求过丈量草场。
但彼时因为时机不成熟,中枢不愿意过早挑动度田这一条敏感的神经,便没有应允。
不过,稍作尝试却以起火大败而收手的朱翊钧,对此印象还是很深刻的。
王锡爵本想接话,不由一滞。
他这才进京,哪里知道这些陈年旧账。
此时范应期再度接上话:“陛下,是有这事,当时还是元辅拟票,将高世贬去了江西。”
朱翊钧冷笑一声:“朕前脚贬两级,后脚就有人给他连升三级,是谁这么讲道义。”
这就叫朦胧推升。
所有掌权不够彻底的皇帝都必须经历的一遭,上面刚贬,人或许还没离京,第二份调任令就到了。
谁调任的不知道,反正就是为了抹除皇帝的罚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