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长安门。
这种泼天大事,哪怕立刻平息了,也要被上下内外认为是朝堂不稳的征兆。
地方上的绿林好汉、赤眉英杰,多听几遍这种事,本来没有的心思,恐怕都要是生出来了。
再者说,别看兵部尚书石茂华、侍郎罗凤翔、诚意伯刘世延等人相继暴露,但事实上,未必只有这些人。
白莲教日渐壮大,遍布山西、河南等地,到底是谁在输血?
板升的汉贼如今游走在汉蒙之间,牵线搭桥,又是哪些儒奸?
如今的书籍里,动辄“一等元人二等明,屠杀有理是恩情”,究竟是礼部高高在上不视凡尘,还是前元的遗老遗少太多,没有清算干净。
既然手尾还未收拾干净,自然应该镇之以静才对!
朱翊钧目不转睛看着下方。
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:“先生有所不知,朕今日准备登门问罪,便是正要借着这机会整顿兵事,日后免不得频繁出宫。”
这位老师如今已经远离中枢,朱翊钧也没有说得太细。
高仪闻言,神情渐渐露出些许不满,抬头看向皇帝,质问道:“陛下究竟意欲何为。”
皇帝的安危,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。
由不得皇帝任性而为。
朱翊钧见高仪面有不悦,这才叹了一口气,解释道:“兵事出了差错,自然只能从兵事着手,整日在宫里蜷着,哪里解决问题。”
“朕欲借此机会,亲掌京营!”
话音刚落。
中书舍人王应选念念有词的嘴唇戛然而止,眼睛右偏,余光下意识瞥向皇帝。
张宏使了个眼色,让张鲸守去门外。
高仪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。
他立刻恍然大悟,难怪皇帝欲亲自上门逼迫刘世延,难怪见刘世延聚兵谋反,不怒反喜——都有人聚兵谋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