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动趴在皇帝跟前,包扎的布条早就不翼而飞,各处都淌着鲜血,起初还能看到身子微颤,如今已经没了动静。
皇帝一身戎装,双手拄着佩剑,按在双腿之间,沉默地端坐于帅位。
戎装并非皇帝常服之一的曳撒,而是时隔六十年,再一次有朱家皇帝头戴凤翅盔,身着鱼鳞叶罩甲,腰悬长弓背负箭。
众人纷纷用余光打量着一身甲胄的皇帝。
颇类武宗啊……
少年皇帝披甲带剑固然威严,却也使氛围愈显沉凝。
终于。
“陛下,内阁,兵部,二十六卫禁军指挥使、指挥同知,京营副、参、游、佐等将,戎政府总督、参谋、视阅科道,五军都督府……尽数到齐。”
郑宗学声音不算浑厚,却恰到好处响在了校场所有人的耳中。
从内阁到兵部,从禁军到京营,如今京城中牵扯兵事的文武,已然尽数在此。
众人屏息凝神,恭候天音。
然而,皇帝并没有出言以对,只是抬起手,将那位京营参谋挥退。
好半晌过去。
仍旧不见皇帝有所动作。
众人面面相觑,只得一齐拱手相请:“陛下。”
这一声下去,帅台上终于有了动静。
只见帅台上的身影缓缓起身,微微抬头后,凤翅盔下的面孔,揭示在了文臣武将的面前。
动作之间,一身的甲叶铿锵作响。
紧随其后,是居高临下的目光扫来,看出不太多情绪。
众人渐渐低下了头颅,打量的余光也不动声色收回视线。
皇帝仍旧没有开口,只是静静扫视着校场上的一干文武。
从文臣到武将,从禁军到京营,就这样一一扫过。
沉默。
长久的沉默。
遇刺之后的皇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