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考成法外,还经常对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下刀子。
前几年就说什么,近年内外官员视国初旧额已增数倍,不顾民艰,动滋烦扰,如此非一。
于是,便由内阁部院层层下压,推动了一出简政的戏码——“命各省官凡添设冗员者,俱一一查议具奏裁革。”
苏松管粮参政一职,就是前年被拿掉的。
不过以李春芳的小报告来看,显然又是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了。
李白泱入宫多年,耳濡目染,早就见怪不怪,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一番:“谁让陛下天高皇帝远。”
朱翊钧白了她一眼:“方才所说的世交张家,又是哪一路神圣?”
衙门系统自成立以后,便开始具有生物本能——整个衙门上下,第一要务就是保证自己的存活。
但这种生命体征,同样根于人性当中。
说人话就是,森德兰的公务员裁不掉,是因为有汉弗莱庇佑,而苏松管粮衙门仍旧尸位,恐怕就应在李春芳口中的张家身上。
既然称作世交,李白泱自然再清楚不过。
只听她娓娓说道:“是张方的太仓张家,以孝义闻名,其三个儿子,都是嘉靖年间的进士、举人,被合称为太仓三张。”
“长子张情,官拜南京兵部郎中,次子张意是太仓州同知,三子张性,本是杭州府通判,两年前被贬谪,也是此次履任的苏松管粮参政。”
朱翊钧眉头紧皱。
他放下抖动的腿,缓缓坐起身来:“连个绯袍大员都没有,区区五品的郎中、同知,竟然就敢把持着中枢要裁撤的官职不放手,果然是天高皇帝远。”
李白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陛下没去过江南,那边与京城截然不同。”
见皇帝视线看过来,李白泱顿了顿,解释道:“就说这张家,张方虽无官职,但其人修建义庄,开办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