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抡起扁担夯了他一记。“
“县太爷就给俺抓进了大牢,牢里黑灯瞎火的,不知道被谁打断了手。”
“要不是村里陈荣、宋珍、王坦、丁士四十几户口子聚起来要说法,吓到县里了,俺多半交代在牢里了。”
何心隐自打开始跟着沈鲤清户丈田之后,头上的霜色更重了数分。
这些佃户动辄被打死打残的遭遇,起码要占五分原因。
何心隐顺着话问道:“你们聚起来闹事,孔家不对付你们么?”
宋之荣仅有的一只手用力拍起胸脯:“那可没少对付,架不住俺们人多!”
他突然起身,一头钻进屋里。
再出来时,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条。
“乡里乡亲到府里的铺子,都说恁老是天下有数的好人,俺给你看好东西。”
何心隐好奇接过纸条。
只见其上写着简短的一行字。
西关亲友知:凡有屯厂地之主,皆在萧永祥茶铺内,商义上曲阜的蚂蜡灾,二十三日早辰见面。
何心隐对佃户的错别字见怪不怪,只有些惊讶地看向宋之荣:“你们串联抗税?”
宋之荣自豪地点了点头:“去年八月,俺们屯抗了二百多两银子的租。”
“孔府喊了爪牙来,跟屯官一道子坐柜逼租。”
“俺们串一块没理他们,就想动粗警告俺们,给宣保信抓去问罪。”
“杨万鞭他们马上来叫上俺,带了六十号人上去,卡住前后门,把爪牙们统统绑起来,押到店堂中央”
“屯官吓得跟死了七天似的脸色惨白,打着哆嗦求饶,说不敢再来逼租。”
宋之荣说得兴起,腾然起身,在院坝里复现起来。
“我们当场就烧了租册,俺还威风了一回……”
他一脚踩在门槛上,一手按住膝盖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