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跟东厂的太监,锦衣卫的勋贵差不多,都是只对皇帝本人的意志负责。
用波剌斯的话来说,这叫寡头制。
无论什么事,只要在官僚系统的科层框架内,总是能消化的;而如果国朝搞寡头制,就会像现在这样,国将不国,民乱四起。
是故,为了清丈能够拨乱反正,沈鲤这种巡抚,必然要拿掉。
这是历来的老传统,每次路数不一样而已。
至于这次具体如何施为,殷诰、孔承厚在他婉拒组织邹县民乱后,并没有向他透露。
孔承厚并没有察觉到孟彦璞的试探,只是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:“无甚需要帮忙的,观其自败便可。”
孟彦璞最是熟悉孔承厚的性子。
他见孔承厚鼻孔朝天,当即露出愚蠢的模样,大惊小怪:“观其自败?”
“莫非朝中还有与你我一样,反对清丈的大员?”
按照惯例,只要自己显得足够蠢,孔承厚必然开始好为人师,不耐烦又得意地高谈阔论起来。
果不其然。
孔承厚鄙夷地瞥了孟彦璞一眼:“文华殿上尽是新党,哪里还有反对清丈的大员。”
孟彦璞望眼欲穿:“那贤弟的意思是……”
孔承厚矜持地昂起头:“用皇帝的话说,党内无派,千奇百怪。”
他卖了个关子。
孟彦璞打蛇随棍上,茫然摇头。
孔承厚这才心满意足地解释道:“沈鲤这厮,生不出儿子,愤世嫉俗,迂直无脑。”
“这厮巡田以来,主张秋风扫落叶,快刀斩乱麻,用最强硬的态度,以最快时间完成清丈。”
“到山东之前,巡田衙门在北直隶的复核只用了一月,做事粗暴,不近人情,弹劾失职官吏若干,抓捕有罪豪右无数……这些人在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就罢了,甚至还引得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