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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人一幅畏如蛇蝎的样子,浑然不懂什么叫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,恐怕这辈子与家族崛起四字无缘了。
殷浩显然对张意透的底心生芥蒂,已然失了谈兴,勉强敷衍道:「原来如此,那想必不会为沈鲤等人轻易收买了。」
说罢,以袖掩面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:「今日天色也不早了——”
赫然是要告辞的意思。
张意颇感无趣,也不多言,干脆打断道:「殷兄自去便是。」
殷造见状,神情有些尴尬,他也不多说,起身拱了拱手,径直离去。
待人走后,张意正要唤门外的仆从入内。
敦料还未等他呼唤,仆从已经匆匆走了进来:「二爷,漕帮方才寻来了,见二爷正与殷府君商谈要事,便留下口信离开了。」
张意头也不回,直截问道:「留了什么口信?」
仆从回忆稍许,复述道:「说是—下午有条南直隶来的船,在济宁靠了岸,首辅张居正就在船上,是去往京城的。」
张意闻言一证。
他下意识皱起眉头,深呼一口气:「张居正?他不是痔疮卧床,皇帝又许了他两月的假么?」
三月底,张居正孝期结束,朝廷下诏起复,但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,这位首辅许是守孝久坐的缘故,痔疾复发,卧床不起。
于是,皇帝又允了病假,看张居正六月入朝。
这眼看着才五月,怎么就已经到山东了!?
仆从摇了摇头,显然是没有多余的消息。
张意眉宇间浮现一丝忧虑。
是因为此番民乱刺激到了张居正,不顾病痛提前入京?
不对。
皇帝自以为是,一副强势君父作派,不得皇帝允准,张居正就算想回朝,恐怕半道上也会被皇帝回去养病。
必然是皇帝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