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田清户的一揽子大政,只定下了增田几成的数额,具体施为,全部包给了地方士绅地主。
人家报上来是多少,那就是多少。
辖区内唯有叶梦熊认真清丈,进度颇缓,孙丕扬就上奏要罢免叶梦熊。
为此被皇帝申饬了一番,孙丕扬竟恬不知耻给自家下属频穿小鞋。
这些都罢了。
等张居正途径南直隶的时候,又听到了凤阳巡抚、应天巡抚不合的传闻。
概因孙丕扬将清丈视为政绩,自己行事操切也就罢了,还想“辅助”隔壁的王家屏!
王家屏懒得理会这厮。
孙丕扬便私底下找上门去劝说。
说什么,清丈是大政绩,南直隶是大盘子,做得好了互惠互利,正值内阁空缺,不妨多搞来几个,王家屏一个,他一个!
张居正乍听这话,当即就被惊得外焦里嫩。
竟有朝廷大员轻佻到这个地步!?
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张居正两股汇集之处顿感一凉。
“嘶!”
张居正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大人且忍一忍。”
用过砒霜的患处,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痊愈的,用药之后更是咬得生疼。
张敬修上下其手的同时,还不忘与父亲说话转移注意力:“其实由王家屏出面弹劾最是合宜。”
话一出口,就感受到一股看不成器的儿子的眼神。
他立刻回过味来,好像是有点欺负老实人了。
张敬修想了想,连忙改口:“或者,大人可按照一年期考,对诸多抚按各施奖惩,如此朝中也不会多虑大人是故意针对谁。”
这还像点样子。
张居正满意地收回了目光:“我亦是这般想法。”
他既然考校,也是厘清思路地问道:“除了孙丕扬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