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阻力都能小几分。
哪怕是王锡爵板着的脸,都得舒缓开来——修学校是永远的正确,即便是再十恶不赦的人,只要捐修几所学校,那都得是“尚余一丝人性”。
简直是多赢!
朱翊钧不由对陈家子多打量了几眼,整日跟李诚铭厮混还是学到好的。
他摇头失笑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那便兴修学校罢,不过就不要以太后的名义了,否则出了海难,反而害老人家茶饭不思。”
“凡事必有初,海贸既自‘隆庆开海’而始,便挂在皇考的名下罢。”
一锤定音,咸皆拜服。
“两朝开海,父子同心,如此佳话必能流传后世!”
享受惯了儒生的马屁,对这些勋贵的直球着实无感,朱翊钧只听到一半就连连摆手赶人。
皇亲勋贵们达到了目的,恭谨下拜再三,心满意足地跟着小太监转身离了殿。
承光殿内终于难得清静了片刻。
朱翊钧从御座上站起身,双手撑在后腰,缓缓拾级而下。
“几时了?”
朱翊钧在御座上硬坐了一早上,只觉漫长无比,怎么还没开饭?
李进伺候皇帝左右多年,也是摸透了习性,看了一眼时辰后躬身答道:“陛下,还有三刻钟便该午膳了。”
朱翊钧扭着脖子,放松筋骨:“送膳万寿宫罢,朕回去歇歇。”
李进心领神会,在身后做了个手势。
机灵的小太监们,该去催膳的悄悄退下,该伺候回万寿宫的碎步簇拥身后。
朱翊钧上下摩挲着后腰,踱步往承光殿外走去:“冬至的大祀安排好了么?”
具体流程是礼部该安排的事,这里问的,是神宫监修缮打扫诸事。
李进放低姿态跟在皇帝身后:“回万岁爷的话,圜丘、九陵都安排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