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,倒映出一片森罗地狱。
尸山血海铺陈帝路,累累白骨铸造龙椅,太仓张家的冤魂正在皇帝的冕服中凄厉哀嚎,不得挣脱。
杀意!毫不掩饰的杀意!
张辅之被呼啸的杀意刺激得陡然之间清醒了过来。
说的是自己!
会死!
答错自己一定会死!
怎么回话!如何反应!快想!快想!
颤抖,张辅之浑身都在颤抖,该懵然喊冤?还是矢口否认?或者跪地求饶?
皇帝怎么知道远在浙江的事?为什么是浙江而不是山东、南直隶?是确认还是试探?
快想!快想!
脑中千回百转,现实中几乎电光火石。
终于,张辅之猛然吸了一口气,颤抖得越发剧烈,剧烈到白沫从口中渗出。
皇帝冷冷的注视转为惊讶。
张辅之身子陡然一滞,竟直接双眼翻白,跌倒在地。
赫然是晕了过去!
……
万岁山上静谧凉爽,景色宜人,阵风袭来之时,伴随淡淡花香。
风光和煦,一时无声。
朱翊钧看着张辅之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,目瞪口呆。
他旋即失笑,朝不远处招手,示意随行太监过来处置。
随行的太监们连忙上前。
无奈好一顿手忙脚乱的拍额头、掐人中,也不见当事人醒转。
魏朝迟疑片刻:“陛下,要不要请太医。”
朱翊钧摇了摇头。
“无妨,张卿慢慢想,想好了再醒。”
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,朱翊钧负着双手,缓步走到凉亭之内。
凉亭中的徐阶见皇帝走来,几乎跳起来给皇帝让座:“陛下,此事跟臣绝无任何瓜葛!”
天见可怜,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