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到底本分,看事情颇为淳朴。
朱翊钧洗漱完,起身走到梳妆台旁,劝道:“宫里隔三差五摆席也不好,朕省下来的银两,正好给皇后诞辰用不是。”
顿了顿,他将下巴搁到皇后的肩膀上,轻声道:“吴贵人今年生子加封,朕若是这时候省了皇后的寿宴,容易叫人背后说闲话。”
说罢这话,朱翊钧状若无事地直起身,揉了两下皇后的肩膀。
讲闲话自然是多方位的。
或许是批判皇帝沉迷美色,专幸吴氏,或许是皇帝不能齐家,致使后宫争宠,当然,以朱翊钧如今的权势而言,更多还是担心宫里宫外嚼皇后的舌根。
皇后这才意识到皇帝的考量,心中不由得一暖。
总有命妇转述,说坊间编排皇帝如何残暴,如何喜怒无常,一副煞有介事的神情,弄得好像她这个枕边人看到的柔情都是做梦一样。
想到这里,她不由得停下了动作,伸手覆住皇帝搭在肩上的手掌。
朱翊钧笑了笑,反手握住皇后的手:“朕稍后给王世贞去口谕,让他提前准备皇后的寿词。”
别问为什么这么赶,因为到时候王盟主怕也不在京中了。
刘皇后一听王世贞,方才还温婉的神情立刻削去三分:“陛下还是换个人写寿词吧,我不喜欢王世贞。”
朱翊钧一怔,惊讶围着皇后看了两圈。
他捧住皇后的脸颊,语气夸张道:“哎呀呀,王盟主如何罪大恶极,竟能把咱们上善若水的刘姐姐都得罪了。”
别说外朝了,就是李贵妃也没让刘皇后指名道姓说过坏话。
朱翊钧想不惊讶都不行。
皇后白了皇帝一眼,冷笑道:“上次我在陛下桌案上看到这厮写的《金瓶梅》,其中一页还折了一角。”
“什么西门庆与妻妾行欢,兴致上来了,张口便是‘娼技’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