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不觉间,廷上只剩下李幼滋一个人的声音,还在如数家珍,分点列论。
“好了,李卿。”
朱翊钧也适时叫停了李幼滋的追杀。
李幼滋闻言一顿,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笑着朝皇帝行了一礼,而后将逐一将传阅的册籍,从同僚手中接过,全数放回了箱中。
随着李幼滋默默归列,殿内一时无言。
朱翊钧看向余懋学:“余卿,你怎么说?”
余懋学喜不自胜,眉飞色舞:“臣服气!臣服气!李侍郎奉职循理,渊海邃学,奥操术之精,掌经国之猷,陛下更是宰持万化,分割阴阳……”
朱翊钧连忙让这厮住嘴:“够了够了!”
余懋学立刻住嘴,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。
经此一役,他在乡中的声望必然暴增,只怕能在朱熹身侧享受祭祀!
一想到此节,余懋学跪地请罪都诚心了许多,屁股更是撅得老高。
朱翊钧按住余懋学这厮,又看向殷正茂:“殷卿,你说呢?”
殷正茂无言以对:“臣不管此事了。”
言语之中尽是无奈,对错倒是辨明白了,乡中声望只怕要毁于一旦!
日后还能不能落叶归根都是两说。
朱翊钧又看向许国:“许卿。”
许国沉默了好半晌,才缓缓开口:“臣有罪。”
事情争吵到这个地步,错了,就是输了。
朱翊钧摇了摇头,最后才看向帅嘉谟:“帅嘉谟,六县之争,因你而起。”
“如今五县人民,耕者弃弄,贾者罢市,甚至五县会议,欲赴阙上书,以声歙人变乱成法之罪;欲兴兵决战,以诛歙邑倡谋首衅之人。”
“你怎么看?”
六县闹到什么地步?
休宁县内“复行聚集乡村愚民、城市棍徒,执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