懒得理会。
倒是皇帝又摆弄了一番儒学宗师的见识。
朱翊钧呵呵一笑:“这事朕倒是略知一二,有元一朝,北地理宗迅速衰落。”
“譬如关学,百年以来都好似无根浮萍,直到了本朝,或者说就是现下户部主事许孚远承集道统,才有振作之相。”
“又如山西的河东学派,主理气一元,一度被理宗视为异端。”
“再如河南的渑池学派,融朱学与太极学说,更类陆九渊之心学。”
“总而言之,要论彼时的理学正统,自然还是以江浙为首。”
赵志皋顿时讷讷无言,只得悻悻退下。
如今的道学八大宗师之首,此刻就坐在皇位上,大宗师亲口做出的学派定调,着实没有争辩的余地。
况且这话有鼻子有眼,虽然户部主事不能列席朝会,但指名道姓,显然不是信口胡诌。
江浙两省的官吏脸色难看至极,只得扭头狠狠瞪了一眼申时行,聊以发泄。
这厮以邻为壑,当真忘本!
南北榜一案,本就是太祖皇帝炮制的冤案,南人一齐喊冤便是了,结果这厮倒好,竟为了苏松一点可有可无的名声,在内部搞起分化来了!
对此,申时行自然是头也不回:“陛下宗师高瞻!正因如此,南北榜一案,与其说南北之争,不如说学阀之争!”
“甚至于,太祖高皇帝早早便开始平衡学阀,及至洪武三十年,才一朝爆发!”
“尤以浙江的金华学派为甚。”
“宋濂因干涉谋逆流放,继任的弟子苏伯衡以贪腐论死,弟子胡翰,其间张孟兼、郑涛、谢肃,数名浙东大儒先后论死。”
“即便如此,金华学派的方孝孺,那等连乡试都屡试不中之流,依旧一而再,再而三地举荐到了太祖跟前,洪武十五年‘礼遣还’还不够,至二十五年,连着四次户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