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隐户都登记造册了,明末哪来的江南奴变!?
还有赋税的拖欠,这个问题下诏不下七次,至今还在推脱,请求蠲免——江南苏州等府拖欠本折银七十一万一千三百五十馀两,淮扬等府二十三万九千六百三十馀两。
这就是近百万两!
难道是百姓没交税么?当然不可能。
从徽州府的苛捐杂税来看,也不知道有多少衙门,重重设卡拦税,到了该转运中枢了,又说收不上来。
不得不清算的旧账,到底哪些是真难,哪些是真坏。
税改同样如此。
哪怕最强势的朝廷,一到了税改的时候,都得乖乖去南方坐下来好声好气地谈。
一如成祖,为何出宫南巡?
就是因为并非正常交接的帝位,对南方的掌控力,尤其薄弱。
而朱翊钧登上帝位以来,从未踏足北直隶以外半步,对南方控制力恐怕好不到哪里去。
实权皇帝都是要南巡的,有太多权力的薄弱点就落在南方。
继续推行度田清户。
解放人口,萌发商事。
验收松江府的税改,总结得失。
重新行政划分,拆解南直隶。
在意识形态上,尽量平息地域之争,为大明朝共同想象体添砖加瓦。
宗师传道之下,旧学在江南抱团取暖,还需犁庭扫穴。
南郊祭天之后,朝中反对派扎堆南京部院,必要炮打司令部。
林林总总。
朱翊钧简直数不过来。
这甚至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轻易解决的事情。
想到这里,朱翊钧突然想起,土蛮汗的大举进攻还未如期而至,还得嘱咐一番王崇古与戚继光,届时若是……
正未雨绸缪着,只感觉下身一暖,不由得虎躯一震。
朱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