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是真无奈。
皇帝南巡这事,李太后虽然抵不过皇帝一意孤行,但并不妨碍老太太闹情绪。
监国?
那怎么行呢,后宫可不能干政,皇帝还是另请高明吧!
朱翊钧对此心知肚明。
他转头警了张宏一眼,恨铁不成钢地质问道:「朕眼看便要南巡,如何还这幅事事都要朕亲力亲为的怠慢模样?」
就不能发挥主观能动性,偷偷把老太太哄好么!?
张宏闻言,只能唾面自干,满脸堆笑:「万岁爷教训得是,万岁爷教训得是。」
开玩笑。
李太后不爽利个把月了,亲儿子没有亲自去哄,外人哪里哄得住?
不来求皇帝出面,司礼监可没辙,总不能真把李太后撇开,奏疏一股脑往陈太后那里送吧一届时一顶离间天家的帽子上来,谁受得了?
朱翊钧见张宏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情知是指望不上了。
他摆了摆手,十分不情愿地叹息道:「待承光殿奏后,朕便去给两宫母后请安。」
本是眼巴巴等着老太太气消,到头来,还是躲不过这一遭。
朱翊钧略微瞩咐了一番,将太祖、成祖等祖宗留给了徐文璧与汪宗伊两名大祭司。
自己则离开了太庙,转道世庙。
亲自祭祀了一番睿宗庙后,他才率一众内臣回返西苑。
回返的路上,朱翊钧仍不忘与左右过问正事:「宝蠢龙旗还未制好?」
自嘉靖十八年世庙南巡,国朝此后四十余年都没有皇帝正式出巡,之前的宝蠢龙旗,已然不堪一用。
正经本职,张宏连忙正色回道:「回万岁爷的话,前日便制好了,稍后奴婢便亲自交接给金吾卫。」
朱翊钧点了点头:「旧的宝蠢龙旗放国史馆去,不要又让偷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