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角低垂,视线落在石头灶台上一盆烧的咕嘟嘟冒泡的热水,轻声道:“留个活口。”
“遵命!”
下一秒,人畜无害的“扈从”们露出了獠牙,唐进忠狞笑一声,没携武器,迈开大步,朝最近的一名悍卒递出拳。
那凶狠的士兵身躯如软泥一下,骤然失去所有气力,后背弓起,镶嵌金属片的内甲豆腐般撕碎,鲜血在皮肤上沁出一个拳印,如麻袋般倒飞落在林中,没了气息。
宋进喜贱兮兮一笑,身影如鬼魅般,近乎同一时间出现在三名士卒身后,单手锁住对方脆弱的喉咙,如捏死小鸡仔般,轻松放倒三人。
其余供奉也一人分了个对手,连刀都没拔出,眨眼功夫,杀气腾腾的一队士兵躺倒一地。
唯独只剩下那名黑甲军官,独自一人冲至火堆旁,竟是没人阻拦。
也就在他一刀行将落下时,一柄雪亮的弯刀倏然从马车处飞来,将他的两截脚踝切断。
弯刀在空中旋转一圈,重新飞回,被从林中“放水”完毕的浪十八随手抓在右手。
左手拎起酒葫芦,潇洒地喝了口,然后皱了皱眉头,重新掂量了下酒葫芦的重量,有点茫然。
抱着膝盖,缩成一团,蹲在树桩子旁的霁月默默一抓,黑甲军官体内一半的鲜血从断开的脚踝伤口处抽出,被她抓成一个“血球”,丢向林子里。
“啊——”
而这时候,军官才噗通一声趴在地上,虚弱的握不住刀,只觉头晕目眩,眼神中却满是恐惧地仰起头,望向仍旧在拨动炭火的贵公子: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赵……”
赵都安抽出树枝,塞入他嘴里,说道:
“云浮的叛军换了套衣服,就想骗过本都督,未免太瞧不起人。带到林子里,好好审一审,本官心善,见不得动刑。”
精于刺杀、刑讯等奇诡手段的宋进喜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