缩了一下。沉默了几秒,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。“手套!”
方大海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拉开抽屉翻找起来。
“手套?”他一边扒拉着抽屉里的杂物,一边不忘调侃,“你不是说瓷器滑,手套也滑,一个不小心,容易将瓷器打碎,还告诉我,但凡戴手套看瓷器的,都是外行”
“少废话。”陈阳瞥了他一眼,“赶紧的。”
方大海从抽屉深处翻出一副崭新的白色医用手套,啪的一声拍在桌上,“就这?够不够专业?”
“你倒是会现学现卖。”陈阳拿起手套,慢条斯理地戴上,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证物,“不过,这次情况不一样。”他抬眼看向方大海,声音低沉,“你这些都是赃物,我可不想留下自己的手印,到时候说不清。”
陈阳接过方大海递过来的白手套,手指在布料上摩挲了两下,随即缓缓套上。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,目光重新落回桌面那堆看似寻常的证物上。当视线触及三件瓷器中最左侧的那一件时,他的瞳孔微微收缩,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瞬。
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,指尖悬在瓷器上方几厘米处,反复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干扰因素后,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到瓷器表面。那是一只高约三十厘米的白釉黑花葫芦瓶,通体淡黄,却在灯光下隐隐透出一层淡淡的光泽。
辽宁省博物馆藏,辽东白釉黑花倒流壶
陈阳将瓶子轻轻托起,入手份量比他预期的要沉许多,瓶身线条流畅,葫芦形的轮廓饱满而富有韵律。他眯起眼睛,仔细端详瓶颈处那蜿蜒似龙的长柄,仿佛一条苍劲有力的龙躯缠绕在葫芦上方,龙首恰好伏于瓶顶,与葫芦口的曲线完美融合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瓶顶那小人造型,顶尖锐利而稳固,下方是一条直流,直流基部赫然雕有一人,那人姿态从容,眉目清晰可辨,竟似随时要从瓶上跃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