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这些充满人间韵味的题材;而底足特意留白,象征辽阔厚重的大地。”
他的手势如同在空中描绘一幅无形的画,又转向瓶身上的彩绘:“彩绘工匠也是技艺出神入化。他们使用的狼毫勾线笔,比寻常画笔更细腻,蘸取钴料时讲究‘七分墨三分水’的精准比例,才能既保证色彩鲜亮,又不会渗透扩散。”
“叶脉的绘制采用独特的‘钉头鼠尾描’笔法,起笔顿挫如山脊,收笔轻盈若云丝,每一笔都力透纸背。”
“施釉工艺更是辽瓷的点睛之笔。”陈阳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,“他们摒弃了普通的施釉技巧,而是融合‘浸釉’与‘荡釉’的复合方式。”
“三秒快浸法,使外釉达到 0.2 至 0.3 毫米的均匀厚度。内部则用特制的长柄杓,注入精心调配的釉水,以手腕快速旋转确保釉膜流畅均匀,同时避免浪费,这是非常罕见也极具科学性的操作。”
说到这里,陈阳声音微微发颤:“辽瓷的白釉黑花工艺,从纹样布局到施釉技巧,无不体现天人合一的哲学。他们不是单纯在制作器物,而是在塑造一种和谐的自然之美。”
说完,陈阳缓缓将手中的葫芦瓶放回桌面,目光依然停留于瓶身上,脸上的神情似在刻画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:“辽省博物馆里,就收藏了一件辽代白釉黑花倒流壶,同样风格。”
“但那件是倒流壶,而手中的这件是葫芦瓶。两者虽然各有千秋,但完全可以用来作为借鉴。”
陈阳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滞,随即轻巧地拈起桌面上的第二件文物——一只绿釉贴花杯。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瓷器时,他下意识眯了眯眼,喉结轻动,眸光瞬间凝结其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