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匹的鬃毛部分,研究笔触的层次感;时而又转向背景的山石树木,分析构图的巧妙之处。
每当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,他就会停下来,眯起眼睛,将放大镜贴得更近一些,有时还会轻轻摇头,似乎在心中进行着复杂的推理和判断。
这样的检查持续了整整十分钟,对在座的每个人来说,这十分钟仿佛比十个小时还要漫长。终于,耿老直起了略显佝偻的身子,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
他环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人,目光从每个人脸上缓缓扫过。
“这幅绢本,确实是后唐、或者也可说是辽代工艺,”耿老开口了,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,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着。
“从织法的密度和纹理来看,完全符合那个时代的特征。颜料的使用也完全符合辽代宫廷绘画的特点,朱砂的纯度、石青的层次、胡粉的厚薄,都显示出宫廷画师的高超技艺。”
“作画的风格也明显偏向辽代,无论是人物的造型还是马匹的描绘,都带有浓郁的北方游牧民族特色。甚至可以说,眼前这幅绢本,与波士顿那幅藏品,无论从构图、笔法还是神韵上来看,都如出一辙,简直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听到耿老这么说,陈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,他微微点点头,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,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然而,就在这时,耿老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,话锋一转。
“但是,”耿老的声音变得更加沉重,“这还不能完全确定眼前这幅就是东丹王出行图的真迹。”
“文物鉴定是一门极其严谨的学科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撑我们的判断。我们还要进行墨迹的化学成分分析、绢本材质的显微镜检测、碳十四年代测定和——”
“耿老,我看就不必了,”马专家突然提高了音量,粗暴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