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向前走了两步,他手里的手串在他肥短的手指间哗啦作响。
“连故宫的专家都要请教你的意见,”他故意把“委员”两个字咬得极重,着实是在讽刺陈阳,“这小小黑市的物件,您还能看的上呀?”
陈阳嘴角微微上扬:“柴老板这说的哪里话。”
他不卑不亢地回应,同时注意到周围几个古董商都停下了交谈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这边。
“咱们玩古董的,拿物件说话,可没说什么地方能去,什么地方不能去。”陈阳语气平和,但眼神却在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的反应。
柴老板突然提高音量,搪瓷厂内的回音让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,“我们这些土包子哪比得上陈大专家见多识广呀!别一会我们哪个看走了眼,您陈老板在教育我们一顿。”
说着,他转向佟老板,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:“老佟,你还记得去年,陈老板可是在鉴赏大会上,当场指出我那件吉州窑是小鬼子的丹泼烧。”
“那可是我花了上千块收的,要不说陈老板眼光毒呢!”
“当时那个场面啊,”柴老板故作夸张地摇头,“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?”他的语调越来越高,“不过也让我们这些人见识了什么叫专业水准。”
佟老板吐出一口烟圈,那烟雾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上升,阴阳怪气地接话:“怎么不记得?当时还是我给掌的眼呢,你我两个在古董圈混了这么久,都没看出来。”
“要不说,陈老板怎么是国家鉴定委员呢?”
“我们这些人啊,”佟老板摇摇头,“就是个土鳖,哪能跟陈老板这种学院派比较?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酸味,一名刚刚进入古董圈没几年的毛头小子,转身就站在了,自己这些在古董圈里沁了多年老油条头上,心里那自然是不舒服。
说着,佟老板拉长了声音叹了一口气,烟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