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,你的观点我不能......”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,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理由。
正说着话,安德森走了过来,他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。
看到汉斯那有些尴尬的表情和陈阳那自信满满的神态,安德森立刻明白了现场的情况。他知道这种学术争论如果继续下去,很可能会变得更加尴尬。
“陈,”安德森及时插话,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,“看看这边的瓷器。我知道你精通瓷器,过来和我一起研究一下,我也正好学习一下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化解冲突的智慧,同时也暗示着对陈阳专业能力的认可。
安德森知道汉斯的想法,他一直对华夏古董专家看不上,当然对华夏的这些文物,汉斯几乎成痴迷状态。
汉斯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愤懑,他觉得这些华夏学者们,就像是守着金山银山却不知道挖掘的愚者。他认为,这么好的东西,华夏人为什么不好好研究,不好好延续下去,这简直就是对艺术的不尊重,是对自己国家历史的不认可。
在汉斯看来,华夏人对自己的文物缺乏应有的敬畏和深度理解,总是浮于表面,没有西方学者那种严谨的研究态度。他甚至觉得,如果这些珍贵的文物继续留在华夏,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应有的学术价值体现。
这种想法在汉斯心中根深蒂固,几乎成了他的一种偏见。
但汉斯并不怎么出国交流,他并不知道,现在的华夏,有耿老这样老一辈的人,也有陈阳这样的年轻人,他们正在为自己的国家争取着国家艺术地位。
在安德森的热情引路下,陈阳的目光落在了一只静置于展厅中央的玻璃罩内、通体散发温润光泽的明代内府梅瓶上。
这尊梅瓶身形颀长,高约莫三十四厘米,瓶底圈足径不过十四五厘米,却自有一种玲珑秀雅的气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