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其事的小作文,打头是“致温柔的好人王子虚”,看得收件人受宠若惊,不知如何回复。
他正琢磨着措辞,才发现零点整时,陈青萝的拜年短信悄然而至,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:“新年快乐”。
这是王子虚收到过的最简短的祝福了,若非深知她脾性,简直要疑为群发。他也回了个“新年快乐”。
回完消息,王子虚愉快一笑。想来他们也算是老同学,这还是头一次相互拜年。
他接着想起宁春宴的建议——向陈青萝倾诉自己的痛苦?怕是不太靠谱吧?
他实在难以想象她会作何反应。以她那黑白分明的性子,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何况他也绝不情愿在她面前展露软弱的一面。
翌日清晨,王子虚顶着黑眼圈起身。昨夜他给钟教授、梅主任等人逐一编辑短信,熬到很晚。
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枯燥。明知许多人未必在意,偏生在这等事上马虎不得。
王子虚家亲戚寥落,除了一位姑妈,其余皆已疏远。
缘由在于,父系长辈多已离世,除姑妈外,亲缘早已淡薄;而母系那边,更是形同虚无。
父子二人皆是孤家寡人,故而历年春节,唯有面面相觑,冷冷清清。
不过对王子虚而言,如此反倒免于俗务搅扰,得以全心投入自己的事业。
新年第一天,自然要把有限的热情投入到无限的创作中去——王子虚掏出笔记本放在茶几上,开始写作。
他暂时尚无新书构想,手头写的是积压已久的文暧脚本。前段时日因《石中火》出版事宜烦忧,脚本创作搁置已久。
奇怪的是,重拾起笔来,熟练度不减反增,灵感层出不穷,力比多更充沛了——如果左子良说的这个概念真的存在的话。
还没过半个小时,大脑和笔电刚刚暖好机,王建国老同志便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