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垂落,随步伐叮当乱响,这是码头脚夫们用于计算酬劳的玩意儿。
每扛一个包,就发一个竹签,最后统一核算。
扛的多,挣的也多。
年轻时还能靠着力气吃饱饭,但往往刚过中年,就疾病缠身。
忽然,远处传来一声闷哼。
却是一名老脚夫踉跄跪地,盐袋滚落裂开,盐粒洒入浊浪。
“你个老不死的!”
满脸横肉的监工大怒,抖起手中皮鞭。
然而,鞭子还未落下,空中就陡然断裂。
甲板之上,李衍面色平静丢掉剩下的石子。
他已踏入丹劲,飞花摘叶皆可伤人,加上神通探查,做到这个并不难。
岸上监工满脸呆滞看着手中断鞭。
当然,他也顾不上多想。
那名老脚夫倒在地上后,已再也爬不起来,逐渐没了气息。
周围脚夫也围了过来,没有悲伤,只是一脸麻木将老脚夫用草席裹上抬走。
劳累致死,这种事他们已见过太多。
或许很多人的结局,也是这样。
很快,围着的人散去,码头也再次恢复繁忙。
“唉~”
书生孔尚昭叹了口气,“民生艰难啊,与其在这里受罪,还不如回乡种一亩薄田,至少不用挨打。”
“先生有所不知。”
旁边漕帮弟子忍不住开口道:“若家中有田,谁愿意受这罪,沧州多水患,田地动辄被淹,灾年颗粒无收,为了活命,只能将田卖给地主。”
“到时,也只能给地主当长工,遇上好东家还行,若是遇到那恶毒的,连饭都吃不饱,在码头干活,只要肯卖力气,至少偶尔能吃顿肉。”
“这…”
孔尚昭听到,顿时哑口无言。
他知道,这人说的没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