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留白放下手中这份礼物清单,看着这名不失谦恭的中年男子,又认真的反问到,“为什么不是河东薛氏,你先和我说说你的看法。”
薛应天深吸了一口气,他其实早在曲江那场比剑时就见过顾留白。
那时候的顾留白春风得意,不过尚且有一丝稚气,但此时的顾留白身上已经看不见任何的稚气,甚至有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沉静气质。
“我们河东薛氏行事一直很守规矩,各房都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。”他略微沉吟了一下,看着顾留白慢慢说道,“我们在朝中也从不结党营私,之前明月行馆在长安做的那些事情,我们一件也没有插手,更没有故意从中作梗,包括接下来扶风郡叛乱,我们也并未针对裴国公或是郑氏……哪怕有些地方有顺水推舟,我们也必定不是跳得最起劲的那一批人。”
说完这些,他的眼睛里都出现了真正疑惑的神色,“我实在想不明白,为何要对付我们河东薛氏?”
“光看这些,那必定不是河东薛氏哪里犯错了。”顾留白看着他笑了起来,道:“但若是看最终的结果,河东薛氏哪怕之前做得再好一些,也注定要付出足够的代价。薛兄,你不妨站在郑氏和裴氏的角度想想,在这场大戏里,郑氏和裴氏有什么过错吗?”
薛应天微微眯起眼睛,他沉默了片刻,认真道,“那顾道首有没有什么建议?”
顾留白想了想,道,“放弃一个军镇吧,这或许对你们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薛应天起身对着顾留白认真躬身行了一礼,道,“多谢顾道首点醒,我回去之后会和他们认真商议。”
顾留白起身行了一礼。
他没有送薛应天,贺海心替他将薛应天送到明月行馆门外。
对于贺海心这名幽州来的年轻人,薛应天也不敢有丝毫怠慢,上马车之前,他也是认真的行礼致谢。
其实早在半年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