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一提,又在山中点出一只飞鸟,这座石山便也由此多了几分灵性。
一切只在几息间,而画极有神韵。
伍问夏并没有停,而是又走到另一面墙边,以同样的方法,来回走了几段,
便在墙上画出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。
而他用手蘸墨,在浪涛上抹几下,大海就有了浪花,再按提几下,海面上就有了飞鸟和跳起来的鱼。
同样只在几息间。
这么短的时间,画出这么两幅画,有些小国使臣见状,已经觉得惊叹了,可正欲喝彩之时,却见多数人都没有动,便又重新坐好了。
伍问夏收起了笔,转头对着众人笑笑。
一名徒弟给他递来了一小杯颜料。
是黄色的颜料。
伍问夏端起来便一口饮进嘴中。
另一名徒弟又端来一杯青色的颜料,伍问夏同样端起,饮进嘴中。
如此连续几次,他已饮了好几杯不同的饮料,仰头宛如漱口一般,在嘴里和匀,忽然对着前方墙上的南山一喷。
「噗!」
颜料均匀喷出。
初时还不见有什么,可当颜料慢慢滑下,在墙上自然涂抹,那座高大石山居然被上了色彩,土黄色的石头,绿色的山林,偶有几点红,怕是山上秋冬时候的红叶,任何颜色都刚刚好。
殿中众人顿时一惊。
就连负责书写记录的年轻文官也睁圆了眼睛,笔也顿了一下,反应过来之后,才连忙低头书写记录。
而伍问夏如法炮制,又吞了颜料,朝着另一面墙一吐,那面本来由寥寥几笔墨迹勾勒出的大海便也有了色彩,榭榭如生。
碧蓝的海,碧蓝的天,明明同一口喷出的颜料,却又蓝得并不相同,奇妙的是,海天相接处水汽氮盒,是一抹渐变的灰白,浪花处则因没有沾上任何一点颜料而留出了洁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