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之间一阵沉默,嘉靖帝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一声,“吃了吗?”
裕王摇头,但想到父皇看不见,一种委屈就涌上心头,“父皇,那所谓的二龙不相见,多半是虚言。”
“虚不虚的,再说。”嘉靖帝本是聪明人,但越是聪明人,对天命就越是敬畏。
一个农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压根就不会想什么天命。
啥?
你说我还能活三十年就嘎了!
这是天命?
三十年,我连明天活不活都没功夫管,三十年之后的事儿,远着呢!
远,是一个距离用词。
但在许多时候却用于感悟。
三十年是远,二十年也是,十年也是……乃至于明日也是。
“……那农夫说,过好今日便是一日,至于明日,远着呢!
我仔细一想不对,便说,明日一晃眼就到了。
农夫说,一晃眼?后生娃,老夫活了四十余年,仔细一想,也就是一晃眼的光景就过了,你说这明日,老夫觉着……就如同那四十余年,都是一晃眼光景。
既然都是一晃眼,那哪来的远近哟!
再说了,既然是天命,那老天如何安排,难道咱们还能逆天不成?听着就是。
那句话叫做什么?这天下都是皇帝老子的,皇帝老子说什么来着……什么天下,什么臣子的……”
嘉靖帝得知陈耀拦截辎重的事儿后,一脚踹在案几上,脚趾受伤,站久了难受。黄锦知机送上矮凳,嘉靖帝坐下,单手靠在门后,眸色温和的说:“是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吧?”
“是。”裕王在门外点头,“我便说,可是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?那农夫说,是呢!正是这话,那叫做什么……听皇帝老子的。”
皇帝老子这个称呼有些粗俗,却满满都是敬畏心。嘉靖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