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道:“我想到了王安石。”
裕王说:“我想到了神宗。”
方才那一幕,在二人眼中恍若宋神宗和王安石的再现。
“新政会如何?”景王不知问谁。
“不知。不过想来表叔是有信心的吧!”裕王也不知回答谁。
“前方尽是荆棘,你说表叔为何这般……他说的什么?头铁,这词不错,头上没铁,也不敢去撞那堵墙。”
“总得有人去试试,不是吗?”
“父皇当年试过了,头破血流,遁入西苑。今日再度出手,谁胜谁负?若是京师有人开盘,我敢打赌,百人中有九十九人会选择新政必败。”
“哎!那你选谁败?”
“我?”景王说:“我选表叔……胜!”
“你这话听着没什么底气。”
“底气这东西,好吧,我承认没什么信心。”景王苦笑,“那是个庞然大物,多少帝王将相都无法撼动的巨兽。”
“只是想想父皇当年竟然和这头巨兽厮杀多年,便不禁神往。”
“别想着拍父皇马屁,他听不到。”景王看着走下台阶的蒋庆之,“当时表叔率军北上时,京师官民是如何说的?”
“能挡住俺答南下便是大捷。”
“可俺答如今正在草原上舔舐伤口。”
“化不可能为可能。”
“没错。”
两个皇子相对一视,裕王叹道:“咱们都有些心虚。”
“我对新政没多少信心。”景王肩头一沉,“此等事不成即……不说死,但比死更为煎熬。”
“范仲淹被驱逐出京,王安石爱子身死,自家落魄无依,神宗早逝……”
“表叔的胆略,真的很大!”
“你看严嵩。”裕王低声道。
严嵩缓缓回身看着蒋庆之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