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严嵩都申报了。”门子挠挠头,“咱们家也不知有多少田地。”
“别说了!”管家突然冷着脸,门子眨巴着眼睛,“是。”,门子悻悻回到门房那里坐下,烤着自己的小炭炉,上面架着个小壶,吱呀吱呀的水声中,门子轻笑道:“以为我不知道?昨日华亭来信,送信那人一脸死了爹娘的模样,多半是华亭家中急了。”
他提起小水壶,给自己的小茶壶续水,弄了几下小炉子里的炭火,加了木炭,这才施施然就着壶嘴品茶。
茶叶是某位士大夫的随从送的,很香。门子喝着茶,悠悠想到了老家华亭。
“鱼啊虾,吃不到喽!上次表弟来了一趟,说华亭那地儿的田地好些都归了家中。这会有多少?”
门子不知道有多少,但早上徐阶出门时,意外的差点在门槛那里绊倒,让门子心中冷了半截。
车船店脚牙,应当再加一个门子,这些行业的人都有一双毒眼,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的身份、情绪看出个八九不离十。
徐阶早上的情绪不好,非常不好。
到了直庐后,他也不去严嵩那里照面,而是进了值房,一个人静坐。
就在朝中决意清查田亩后,徐阶就令人快马给家中传信,让家人莫要出头。
昨日家中来信,信中提及华亭最近群情激昂,百姓听闻此事后怒不可遏,都说要让户部来人有来无回。
什么户部来人?
那是朝中来人!
户部官员之后,就是御史南下,他们将会坐镇各处,监察清查田亩的施行情况。
百姓……
徐阶眯着眼,他的儿子什么性情?
知书达理。
信中提及了华亭百姓对徐阶的殷切希望,希望这位阁老能为家乡父老做主。
——爹,徐家在华亭名声甚好。
徐渭嘴角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