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江而治?”张居正莞尔。
“我不觉得那些人敢谋反。”徐渭说,“不过,他们能让整个南方糜烂。”
南方乃是大明钱粮的重地,一旦南方糜烂,大明也就差不多该寿终正寝了。
“他们……”此刻的张居正还没经过在家蛰伏的沉淀和磨砺,没有经过那段低调的岁月,没有去仔细观察下面的政治生态。
“他们敢。”徐渭说:“若是逼迫儒家太甚,那些人甚至敢勾结异族……他们宁可毁了大明,也不肯自己的利益受损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叔大。”徐渭叹道:“伯爷先前的意思,你聪明绝顶,却少了沉淀和阅历。特别是底层的阅历。须知底层才是大明的真实模样。”
“底层吗?”
“底层乃是儒家的天下,底层是如何运作的,弄不清楚这一点,什么革新,什么新政……都必然会失败。重臣不知底层,决策便是空中楼阁,华而不实。”
蒋庆之的声音从值房内传来,“慢慢来,没事儿你就去周边走走,看看。去看看这个真实的大明。至于京师,就是个烂泥潭,一群乌龟王八在里面搅混水。”
“是。”张居正眯着眼,“底层吗?那我便去看看。”
蒋庆之知晓张居正此刻最需要的是磨砺和阅历,但他身边缺人,只好拔苗助长。
桌子上有一份文书,是锦衣卫送来的。
文书中记录了草原从兵败后的一系列变化。
新政必须有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,蒋庆之交代过,草原上一旦有变故,马上报来。
陆炳是个聪明人,骑墙有术。
兵败后,回到草原的俺答第一件事不是安抚,而是以厮杀不力,或是临阵退缩等罪名拿下了数十部族首领。
这一招够狠,但在蒋庆之看来是典型的枭雄手段。
那些部族有的俯首认怂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