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如同是轮回。”嘉靖帝感慨万千,“就如同这江山,数百年一次轮回,谁也逃不过。今日吕嵩也说了,这个大明若是不变,必死无疑。那么,你以为还能有多久?”
“陛下在担心南方吗?”蒋庆之问道。
“南方乃是大明钱粮要地,文风鼎盛,儒家势力根深蒂固。大朝会的消息传出去,那些人知晓清理田亩之事再无回转的余地,他们会做什么,你可知晓?”
“会发狂。”
“开海禁之事会被抵制,这一点毫无疑问。朕最担心的还是清理田亩之事。庆之……”
嘉靖帝回身,目光炯炯看着表弟,“京卫要枕戈待旦,换装之事你亲自盯着,操练也盯着。这关乎到江山社稷的安危。谁若是从中作梗……你可便宜行事。”
蒋庆之欣慰的感受着道爷身上发生的巨大改变。
首先是把目光从臣子身上转到了军队那里。
——枪杆子里出威权!
若非京卫北征一战打出了赫赫威名,今日道爷的乾纲独断定然会被群臣狙击。
“是。”
“太祖高皇帝为何能压制群臣?在朕看来,不外乎便是他在军中的威望不做二人想。辅以杀伐果断,则无往而不利。朕……”
嘉靖帝的眸子里闪烁着利芒,但随即消散。
他终究做不到太祖高皇帝那等狠辣。
把臣子视为猪狗,说剥皮就绝不分尸。
杀的臣子胆寒,早上出门都得和家人诀别,生怕一去不复返。
嘉靖帝目视着蒋庆之告退,问:“吕嵩可有消息?”
黄锦让人去寻芮景贤,道爷人还没到永寿宫,芮景贤就来了。
这厮一路小跑,近前行礼。
“陛下,芮景贤被人围住了。”
“预料中事。”嘉靖帝眼中有古怪的笑意,“那瓜娃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