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昌就如同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膝行过去,“藩台,往日下官对你可是百依百顺,言听计从……求藩台救我!”
什么百依百顺,言听计从……这用词都乱的一塌糊涂。
周望止步,仿佛是看野狗般的看了他一眼,拔脚进去,“长威伯可在?”
“在!”波尔点头,周望进去,只见后面数百军士静静的站在院子中。
他们的手中拿着的……那是火枪吧?
周望匆忙看了一眼,便跟着一个军士去了大堂。
一个护卫问波尔,“为何许他进去?”
在护卫看来,周望既然是死对头,那就把他撇在一边。事后寻机弄些责任丢给他完事儿。
“伯爷做事,历来都是以理服人。”波尔一本正经的道,见护卫撇嘴,便说:“在家中如何玩笑都好,这是杭州。”
护卫心中一凛,波尔说:“伯爷如今仇敌遍天下,咱们在外的言行要谨慎些,免得授人以柄。”
“啧!你这比我都更像是大明人。话说佛朗机人都是这般聪慧的吗?”
在舆论中,佛朗机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,浑身还特么臭烘烘的,隔着老远就令人作呕。
波尔叹道:“你若是从几岁开始就在里斯本的街头为了一块饼和野狗野猫,和那些乞丐争斗,长大后为了活命,在海上与风浪,与人心搏击……那你也能如我这般。”
护卫摇头,“海上很乱?”
“不是很乱,而是……就如同伯爷所说的丛林。在海上,你必须拥有狗的嗅觉,山猫般的矫健身手,猛虎般的凶悍……否则你不是死于风浪中,便是死于某次内部火并。”
“艹!这般说来,这开海也不是好事!”
“那是里斯本,是西方。”
“难道不同?”
“在那里,没有礼仪,没有道德,从国君到乞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