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着。
这个帝王,做的舒心吗?
“怎地不舒心?”
“您觉着摆弄臣子就是舒心,我敢说,父皇这个帝王做的无趣之极,若非骑虎难下,父皇更想四处游荡,去访道,去问玄,而不是和那些臣子你争我夺。”
“你怎地知晓你父皇的心思?”
“因为我们都是男人!”
“男人,严嵩父子,陆炳他们不是男人?依旧贪慕权势。”
“可我姓朱,身上流淌着的是父皇的血脉。”
卢靖妃看着儿子,“做帝王……能俯瞰众生。”
“那只是可笑的自我膨胀。”景王笑了,“还不如疯子快活。疯子可以幻想自己是帝王,是神灵,是一切,于是他便无时不刻不活在快活中。这有区别吗?”
“你!”卢靖妃咬牙切齿的想抽他,景王坦然仰着脸,卢靖妃缓缓放下手,哽咽了起来,“是我多事。”
“不是您多事,是您一直没走出深宫。在您的世界中,权力便是唯一的调剂。没有了权力,这深宫就是牢狱。于是您便觉着权力是最甘美之物。
爹娘总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,您便想着让我去攫取权力。可在见过外面的世界后,我发现,原来权力是毒药,它会让人泯灭了情义,泯灭了自己的真实喜好。”
“那你喜好什么?”
随着这个声音,嘉靖帝走了进来。
“陛下!”卢靖妃眼中有绝望之色。
道爷摆摆手,走到了景王身前。
景王起身,“我……”
“今日没有君臣,只有父子夫妻,你说说自己想要什么。”嘉靖帝给了卢靖妃一个安慰的眼神。
景王想了想,“我不知道,不过,在看到大海的那一刻,父皇,我只想去远方看看,去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。”
“若是成为帝王,也能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