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着沈南乔的话,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,带着冰碴般的寒意:“姐姐这番‘心意’,本宫听着,倒像是要抢了本宫身边宫人的差事?”
说到这里,她目光陡然转厉,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,直直刺进沈南乔眼底:“本宫倒是好奇了,你一个明媒正娶的陆家妇,何时竟能越过宫规祖制,替本宫添衣侍奉了?”
“是陆家的规矩如此,还是姐姐你……忘了自己的身份?”
“陆家妇”三个字,如同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沈南乔的尊严上!
她几乎要当场呕出血来,屈辱和恨意一同涌上心头!
沈南乔死死咬住下唇内侧,铁锈味在口中弥漫。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,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,尖锐的疼痛,勉强维持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。
“娘娘……娘娘息怒!”
沈南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泪水汹涌而出,这次倒有几分是疼出来的:“姐姐绝无此意!只是……只是心疼娘娘……”
“猎场艰苦,娘娘身份尊贵,身边虽有人伺候,可终究……终究不如血脉至亲贴心啊!”
“姐姐只想离娘娘近些,能多看娘娘一眼,便是……便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!”
话音落下,沈南乔俯下身,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地砖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悲恸和悔恨。
姿态卑微到了极点,也真诚到了极点。
殿内再次陷入死寂,只有沈南乔压抑的啜泣声,断断续续传来。
沈知念的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,投向了窗外。
深秋午后的庭院,金菊开得正盛,泼洒着耀眼的金黄。
一只羽翼鲜亮的小黄雀,不知从何处飞来,轻盈地落在窗棂上。
它歪着小脑袋,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朝殿内张望了一下,发出两声清脆短促的“啾啾”声,旋即又振翅飞走了,快得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