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妃娘娘,长公主就在里面。”
齐侧妃微微颔首,示意侍女留在门外,自己轻轻推开了门。
一股混合着药味和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室内光线昏暗,厚重的锦缎帘幕低垂,将本就稀薄的秋阳挡在外面。
清阳长公主只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,披散着头发,背对着门坐在临窗的软榻上。
听到动静,她并未回头,单薄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伶仃而僵硬,像一尊蒙了尘的玉像,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怨气。
“妾身见过清阳长公主。”
齐侧妃的声音放得极柔,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,打破了室内的死寂。
清阳长公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,依旧没有回头,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:“呵,稀客!”
“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么?还是奉了谁的旨意,来瞧瞧本宫死了没有?”
她的语气里淬满了尖利的毒针,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。
齐侧妃仿若未闻,步履轻缓地走上前,在离软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。
她解下斗篷,露出里面同样素净的衣裙,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浅笑,目光却落在清阳长公主僵直的背影上。
“长公主说笑了。”
齐侧妃的声音依旧柔和,如同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:“将您禁足在长公主府,不过是陛下的一时之气。”
“妾身心中惦记长公主,特来看看您。”
“瞧这屋里,怎么连点热乎气儿都没有?下人也不经心,真是委屈长公主了。”
她说着,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打开。
里面并非什么珍馐美味,只是几碟精巧的点心,和一个巴掌大的红泥小炭炉,炉上煨着一只白瓷小盅。
盖子揭开,一股清甜温润的燕窝香气,顿时在沉闷的药味中弥漫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