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乔心中一凛,暗道沈知念果然派人盯着她,面上却更加温顺:“劳娘娘挂心了。”
“臣妇只是觉得……从前在府中时,性子浮躁,做了许多不妥之事。如今在佛前抄经静思,心里反倒觉得安宁些。”
她垂下眼帘,声音放得低柔,带着一丝悔意:“能得娘娘不计前嫌,允臣妇随行侍奉,已是天大的恩典,臣妇不敢再妄生事端,只想……只想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姐妹情谊。”
最后几个字,沈南乔说得格外情真意切,仿佛肺腑之言。
沈知念静静听着,目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停留了一瞬。
随即端起茶盏,轻轻撇去浮沫,啜饮一口,才缓缓道:“姐姐能这般想,是好事。”
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本宫也盼着与姐姐,能如幼时在府中那般,说说体己话。”
说到这里,沈知念放下茶盏,指尖在光滑的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:“还记得那年春天在府中,姐姐和我一起放纸鸢……”
听沈知念提起此事,沈南乔不禁有些心虚。
儿时,她说是跟沈知念一起放纸鸢,实则是仗着嫡女的身份,把对方当奴婢使。
沈知念这时提起这件事,是想报复她,还是想做什么?
沈南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疑,脸上适时露出一丝惭愧:“都是过去的事了……那时不懂事,让娘娘见笑了。”
“怎会?”
沈知念笑了笑,可这笑容在沈南乔看来,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。
“手足之情,总是珍贵的。”
“本宫记得,姐姐似乎偏好甜糯之物?”
她的目光转向那碟红枣山药糕:“这糕点做得还算软糯,菡萏,给姐姐夹一块。”
“是。”
菡萏依言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