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凝滞了。
只偶尔能看到枯枝,极其轻微地晃动一下。
或是枯叶下,闪过一抹金属的反光。
那是甲胄或兵刃,在幽暗光线下的微芒。
詹巍然身后的密林中,数百名最精锐的禁军,如同蛰伏的猛兽,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。
他们屏息凝神,只待猎物踏入陷阱的信号。
詹巍然的手,无声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,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高度集中。
他抬头透过林间稀疏的枝叶缝隙,望了望天色。
时间在寒雾弥漫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……
……
清晨的寒意尚未散去,翟鸟祥云帐内却暖香浮动。
沈知念身着浅蓝色宫装,端起雨过天青的薄胎茶盏,指尖莹白如玉。
她眉眼低垂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姿态娴雅沉静。
突然——
“噗!!!”
沈知念的身体猛地一震,一大口猩红刺目的鲜血,毫无征兆地狂喷而出!
温热的血点如同红梅,瞬间溅染了素雅的宫装前襟,在蓝色的底料上,晕开大朵惊心动魄的暗红。
她手中的茶盏脱力坠地,发出“啪嚓”一声脆响,摔得粉碎。
琥珀色的茶汤,混着血色在地上蜿蜒流淌。
“娘娘?!”
菡萏错愕的声音,划破了帐内的平静,带着撕心裂肺的惊恐。
她整个人扑了过去,死死扶住沈知念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沈知念的脸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,那双妩媚含情的狐狸眼,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,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翟鸟祥云纹样。
她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嗬嗬”声。随即头一歪,整个人软倒在菡萏怀里,生死不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