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激动中。

“够了！”

一声压抑着无尽怒意的低吼，如同惊雷般打断了张波的话语。

杨堤猛地站起身，宽大的木质座椅被他起身的力量带得向后滑动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脸色铁青，额角青筋隐隐跳动，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张波，再没有半分故人重逢的温情，只剩下被彻底羞辱和激怒后的寒意。

“张波！”杨堤的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，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，“左一个德赫瑞姆公平公正，右一个沈穆大人如何圣明！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派去的？！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？！”

杨堤向前逼近一步，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整个大帐篷：“你口口声声说德赫瑞姆是蓝星人类之光，那绿叶集团算什么？！我杨堤这些年带领兄弟们在末日挣扎求生，拼死拼活创下的基业，在你眼中就变成了阻碍文明的绊脚石了吗？！”

他的手指几乎要点到张波的鼻尖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出：“你让我去看看德赫瑞姆有多好？去看那个沈穆如何英明神武？然后呢？心甘情愿把我奋斗半生的一切拱手相让，带着我的兄弟们，去给那个差点被我们干掉的小子当狗？！去当他手底下那个什么傀儡总管张财东的同僚，摇尾乞怜？！”

“杨总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张波终于从热血上头的状态中被这凛冽的怒火惊醒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，“我是说我们可以……”

“你可以什么？！”杨堤厉声打断，胸腔剧烈起伏，积压的屈辱和不甘彻底爆发，“你想告诉我，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？这叫忍辱负重以待将来？！放屁！张波！我让你去柴油公司做内应，是让你去查探情报，是为绿叶集团谋求一线生机，是让你站稳脚跟等待我的指令！不是让你去给别人歌功颂德，然后像个传教士一样跑回来劝你的老东家投降献城、俯首称臣的！”

杨堤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