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,露出一丝绝对算不上是笑意的、极淡极冷的弧度,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幼稚不堪的言论。
他依然目视着前方燃烧的大树屋方向,语气淡漠得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:
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终于缓缓移向那几名愤怒的专家,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,也没有任何歉意,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、近乎俯视蝼蚁般的漠然:“况且,你们不是没死吗。”
这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锥子,狠狠刺穿了谈判专家们仅存的一点侥幸和虚张声势的愤怒。
没死?
难道没死就是理由?
难道他们活下来,反而成了他对他们冒险行为合理性的证明?
这冷酷到极致的实用主义逻辑,让他们感到彻骨的寒意。
就在他们还欲张口,想要反驳这种逻辑时——
“锵…锵…锵……”
一阵细微却清晰得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。
声音来自沈穆身旁护卫的圣树骑士们。
几名铠甲森然的圣树骑士,身体在马背上纹丝未动,目光也依旧平视前方,仿佛完全没听见下方的喧哗。
但他们原本紧握缰绳的右手,却几乎在沈穆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,极其同步地松开了缰绳,轻轻按在了腰间悬挂的佩剑剑柄上。
那握剑的手势沉稳而有力,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寒光四溢的骑士长剑抽出,将任何敢于冒犯领袖威严的存在斩落马下。
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,笼罩住那几个刚刚还在质问的谈判专家。
瞬间,所有的愤怒和质问全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们看到了圣树骑士那坚冰般毫无感情的眼神扫过来,那目光中没有任何人类的温度,只有纯粹的忠诚,以及对“障碍物”的审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