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狂与绝望,再联想到阿莱戈罗斯话语中描绘的那个名为沈穆、拥有可怕军事化力量的德赫瑞姆领袖……
一股混杂着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在他心中翻涌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呜咽,像极了受伤巨兽的低吼,却没有再质问那颗残次战争古树的价值问题。
与位面存亡相比,一个子世界的得失,确实微不足道了。
星语者伊尔玛莉恩周身笼罩的星光仿佛黯淡了些许。
她那双能窥探星轨、感知命运丝线的眼眸,此刻却深深地陷落在世界树核心的影像里。
她在推演。
但目光所及之处,只有一片被更大迷雾笼罩的混沌。
“阿莱戈罗斯的抉择……是唯一可行的止损。”她空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:“那颗‘古树’已是纯粹的负资产,不仅无法反哺,还在疯狂汲取我们本就微薄的‘根系’养分,更重要的是,它成为了一个暴露在强敌面前、极度脆弱的节点。斩断它,虽痛,但斩断了引狼入室的源头。壁垒之根的消耗……是我们为战略失误和杨堤的愚蠢必须支付的代价。”
她微微侧首,目光似乎穿透了翡翠圣殿的穹顶,望向未知的维度乱流:“那个沈穆……他在毁灭中建立秩序的力量形式,以及他手下军团展现出的刻板效率与冰冷意志,绝非寻常人类国度所能塑造。阿莱戈罗斯的担忧不无道理,他确实可能……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我们需要警惕的变量。”
一直沉默的另一位长老,“古老低语”卡里斯·根蔓,缓缓抬起了头颅。
他的王座仿佛是无数虬结的古老根须自然生长而成,与他枯槁但坚韧的身躯几乎融为一体。
他用一种缓慢而沙哑,如同千年古树内部腐朽空洞的声音说道:“代价已然支付,讨论是否必要已无意义。现在的问题是:下一步。艾瑞恩多尔的‘翡翠帷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