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手搂住母亲的头,另一只手在母亲背上轻抚。
一句苦尽甘来,只是自己用来面对过去痛苦回忆的开解,其实,该吃的苦,那是一分都没落下。
临了到头,以为这辈子也算有了个交代,不管是面对自己那个早死鬼丈夫,还是对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。
可谁知,又是一巴掌拍在了脸上,不疼,却把人心口堵得慌。
一辆黄色皮卡在旁边停了下来,谭文彬探出头:
“菊香阿姨?”
“彬彬?”
谭文彬下了车,简单交谈几句问了情况,得知不需要送卫生院后,他先将三轮车抬上了皮卡,然后让李菊香和刘金霞坐进来。
“菊香阿姨,这里有纸。”
“谢谢。”
李菊香抽出纸,给自己母亲擦拭眼泪和嘴角。
“彬彬,你这是从石港回来的?”
“嗯,去我对象家。”
“那你对象在家不?”
“她还在金陵上学。”
“那你倒是去得挺勤。”
“也不算勤吧,我在家时间也不多,能去就多去去。”
逢年过节时他经常在外头,动辄很久不得回来,那闲来无事时,自然得多去串串门。
别人家女婿,在未结婚前,每次去丈母娘家,为了多求点印象分,那恨不得主动给自己脖子上套个圈儿当骡使。
谭文彬不用,提着礼物往屋里一放,然后直接去周云云以前房间里躺下,等着开饭。
“真好,俩人都是大学生,都是有大出息的,你们两边父母也都省心。”
“呵呵。”
“当人父母的,都指望着孩子长大,能安顿下来,成了个家,那半辈子的牵挂,就算有着落了。”
“以后生活越来越好过的,翠翠还小,到她们那一代,就有她们的活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