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上的密报推了过去:“遗直,你且看看。太子杖责魏王、晋王一事,看似是惩戒兄弟,实则剑锋所指.”
顿了顿,苍老的声音里满是疲惫:“怕是直指陛下。”房遗直展开密报,目光扫过字迹,神色微变:“太子此举确实狠辣。但褚遂良、魏征等人劝阻,太子最终减了刑罚,也算留有余地。”
“父亲是担心陛下试探太子?”
“何止试探!”
房玄龄猛地坐直身子,袍袖扫落案上的镇纸。
“当年陛下玄武门之变登位,最忌讳的便是兄弟相残、父子离心。可如今太子这番惩戒,既立了威,又没要性命,看似周全,实则在试探陛下底线。”
房遗直沉思片刻,道:“父亲,那我们房家该如何自处?若太子真的继位”
“难啊!”
房玄龄揉着太阳穴。
“我追随陛下数十年,从太原起兵到贞观盛世,君臣相知。如今若转投太子,便是背主;可若站在太子对立面.”
想起今日朝堂上李承乾冷冽的眼神,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。
“太子监国期间,已经开始培植势力。”
房遗直眉头紧皱:“父亲,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?”
“自然不能。”
房玄龄起身踱步,衣袍下摆扫过青砖发出沙沙声响。
“明日你去拜访长孙冲,探探他的口风。长孙家与皇室联姻颇深,长孙无忌又是陛下心腹,若能知晓他的立场.”
“可是父亲,长孙冲会说实话吗?”
“他不得不说。”
房玄龄停下脚步,目光灼灼。
“今日朝堂上,长孙无忌为魏王、晋王求情最急。他既担心皇室血脉受损,更怕太子借此清洗异己。但他也清楚,若真与太子决裂,朝堂必将大乱。”
房遗直欲言又止:“父亲,万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