央杀出,他们身着的精铁鱼鳞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,手中陌刀组成的刀墙如死神的镰刀般推进。一名唐军士兵被突厥弯刀砍断右臂,却用左手死死抱住敌人,张开嘴咬断其喉管,鲜血喷溅在自己脸上,仍保持着狰狞的笑容。
阿史那欲谷设在百名金狼卫的拼死护卫下,试图冲破刘弘基的长枪阵。可汗的坐骑踏过一具具尸体,弯刀连续劈开三名唐军盾牌手,但当他试图斩杀第四人时,对方突然弃盾,用腰间短刃刺入马腹。
战马吃痛人立而起,将阿史那欲谷设甩落在地。千钧一发之际,亲卫统领舍身挡住唐军刺来的长枪,用最后的力气大喊:“保护大汗!”
黎明前的黑暗中,阿史那欲谷设收拢万余残兵,沿着白道川北侧的小道仓皇北逃。
他回望燃烧的营地,看着唐军的“唐”字大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,咬牙切齿地扯下破损的披风。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突厥可汗,此刻后悔不已。
当第一缕阳光照亮白道川时,战场上已是尸横遍野。
八万突厥骑兵,此刻幸存者不足四成,且四散开来,他们的尸体与破碎的狼头旗满地,鲜血将地面染成诡异的紫色。
白道川的晨雾还未散尽,李靖踩着冻硬的血泥,弯腰拾起半块嵌着狼牙的突厥箭镞。指腹摩挲过箭镞上凝结的冰晶,他望着北方地平线处扬起的尘烟——那是阿史那欲谷设残部逃亡的方向。
“卫公,各军清点完毕。”李勣手持染血的战报疾步而来,玄甲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,“此战歼敌四万余,但我军亦折损三万精锐,且粮草仅够维持三日行军。”
李靖将箭镞收入囊中,目光扫过正在掩埋战友的唐军。程咬金正帮着士兵包扎断腿,粗粝的手掌笨拙地系着布条;刘弘基蹲在篝火旁,用匕首刮着陌刀上凝结的血块。寒风卷起地上残破的狼头旗,在“唐”字大纛下显得格外凄凉。
“传令张士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