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珍被他这一膝顶得胸腹中气劲涣散,一下子哈的一声吐出一口气来。
这口气一吐出来,整个人脸上的神情倒是不发怔了,目光也一下子变得略有些散乱,但终于能把视线稍稍落在唐七郎的脸上了。
唐七郎一见到他这神色,赶紧松开左手在自己身后一握,把背着的牟铁山的那柄大方碑从剑格上取了下来,锵的一声插在唐九珍身边:“认得这大方碑吗!?你看不上师兄我,但之前不是说牟铁山很了不得吗?!这就是他的剑!他死了——”
他一下子压低声音:“李无相取他的命只用一招!他是剑宗元婴!”
唐九珍愣了愣,视线又落在地上的那柄乌沉沉的剑上。这么过了一息的功夫,身上忽然一哆嗦,像是从梦里醒来了,双手中握着的两柄杆子当啷啷一声掉落在地,整个人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两只手都微微颤了起来。
唐七郎赶忙握住他的一只手,又用另一只手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两下,转脸看李无相:“前辈,这件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——等到了大劫山上,我请宗门里的师长出面……我师弟……入道不过十四年,结丹不过两年,他其实还是个孩子——”
李无相不说话,向唐九珍看。此时唐九珍的目光一触及到他就立即避了开去,只盯着插在地上的那柄大方碑,微微喘着粗气。
他就屈指一弹,小剑嗡的一下落回袖中:“好啊,给你个面子。房间开好了没有?”
唐七郎只觉得身上一阵松快:“好了,好了!”
李无相看赵玉:“你吃好了吗?”
赵玉眨了眨眼:“啊?啊……好了,师兄,好了。”
“走吧,跟我回屋,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唐七郎订下的房间在沉香馆的后身,是一座独立的小客院。侍者引着两人进了小院,为他们掌上灯火、添上热水、备好洗漱用的帕子刷子,又问晚间还需不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