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过完下半辈子,再也许还能修行呢。”
孙彩凤似乎一下子放松下来:“你说得也有道理……你贵姓?”
“我姓娄。”娄何点头笑了笑。
孙彩凤就不再说话,两人一起走了一会儿,娄何又跟她闲谈了几句,想要多问出些事情来。但孙彩凤似乎是因为他刚才提了“孔悬”这个名字,自觉失言了,就不再多说这孩子的事,而把话题岔开,聊到她自己的出身。
这么一来闲谈倒真是成了闲谈,等两人走出这片林子,也就变得稍稍熟悉些了。
孙彩凤就看他一眼:“娄大哥,你这个样子……到时候山上的人问起来,你怎么说呢?”
“咱们不是说了吗,就说我是你表哥,带你来连山镇看盟会热闹的,顺便贩点儿新下来的麦子。”
“这事倒是说得过去,但是……”她再看娄何一眼,“咱们放出来的这些,要么是病了残了的,要么就是老人女人孩子,娄大哥你身强体健的,到时候怎么说呢?”
娄何笑笑:“我身强体健?你看我这个——”
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左边肩膀。
他是齐着根儿砍的,一摸就能摸到创口,因为用药用得疾,创口愈合得凹凸不平。
可现在他摸到自己的胳膊了,好端端的,完完整整地在那里。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,刚才这一路上,自己在走的时候,还偶尔用左臂虚扶一下这个孙彩凤!
他怔了怔,随后深吸一口气。可感觉到不是气息灌入进肺里,而仿佛自己喉咙以下都是空的,是一个空洞洞……
空洞洞的空皮囊!
娄何抬起手,摸了摸自己的脸,随后往自己身子上看了看,再对孙彩凤笑了一下:“你看我这个样子,像是身强体健吗?虚得很,内里有病的。山上的修行人一查就看得出来,我应该是算在‘病’里的。”
然后他不发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