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上,一匹马尸四分五裂,厚实的骨肉被更不讲道理的破甲弩射得骨肉分离。
而在其破碎的血肉之间,一只手猛地钻出。
江夏郡王从压住他的死马身下钻了出来,连滚带爬地躲避着天上射来的弩箭,狼狈地躲进了和侯君集同一块巨石下。
“婢养的!关陇田舍郎真是狡猾透顶!居然能在朔州演戏演得这么像,好像真的是垂死一搏一般!”
李道宗惊魂未定,还在那儿高声咒骂着。
“要不是本王我盔甲够厚,早就被那匹死马压扁了!天杀的关陇佬!”
你作为李家宗亲,我作为豳州侯氏之后,也都是你嘴里的“关陇田舍郎”啊……侯君集咽下心中不合时宜的吐槽,问道:
“你……还好吧?”
“好个屁!要不是有那匹马替本王挡着,本王也要被射成筛子了,就和它一样!”
李道宗指了指那被物理意义“射爆”了的马尸。
侯君集低着头闷声道:
“没想到你是对的,是我鲁莽了……”
“战场不是说这个的场合。”李道宗打断了老侯的忏悔。
“你是主帅,你来指挥我们脱出困境!”
一句话如同有魔力一般,让侯君集登时跳出了最初的惊惶不定。
恢复冷静以后,他发现,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糕。
破甲弩虽然威力巨大,但是明铠也不是纸糊的。
明军精锐的战斗素养更不是吃素的。
不少战士在中箭以后,仍然能爬起来,迅速寻找掩体,并在基层军官的指挥下,组织起了对唐军第一波进攻的反冲击。
这么好的士兵,大明帝国的军事支柱之一,怎么可以葬送在自己的手上,葬送在胜利的前夜!
侯君集立时号令:
“全军听我号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