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步卒,好似无穷巨力,好似液压机一般在顶豆腐。
一场苏武从未见过的溃败溃逃,就在眼前。
苏武想象了许多次这般场景,想象的是二十万宋军伐辽,丢盔弃甲溃败……
想来,就是眼前这般的场景吧,再一次真切了。
那林冲的马,冲着冲着,终于冲出了敌阵,却是马匹再也奔不动了。
林冲下了马,拢得众骑列步阵,转头去,都是奔涌而来的贼人,林冲还要去堵,却是那潮水分了左右,并不奔他而来。
漫山遍野也不足以形容此时景象,只当是天地都被溃败之贼占满了。
湖州城楼之上,惊喜的人,竟是并不多看射孔之外,而是脚步如何也止不住的左右在动,一双手掌,拍得通红也依旧在拍。
死里逃生的感受,过于浓烈,更是那方腊之贼杀人的手段过于骇人,便是死里逃生得越发惊喜。
呼喊也好,相庆也罢。
只有知府邢岳,呆呆愣愣站着,不断抹着眼眶里如何也止不住的眼泪。
好似这天塌下来都压在他一人的肩膀之上,忽然,塌下来的天,又被人抬了起来。
邢岳抹着眼泪回头,一会儿脸上是笑,笑着又哭,哭了又觉得该笑,却有话语:“快快快,把之前拢起来的郎中都带到城门处来,都让他们出城去,把药品都运出去,去营寨里,快!”
邢岳,当真把这湖州城池组织得不差。
钱世疆拱手一礼,飞身往那阶梯去下。
众人又去看那射孔,又转身来哈哈笑……笑着也有泪……
笑着又去看那射孔之外……
邢岳也在回头看,看着看着,转身而来,慢慢也往那阶梯而去,却是好像脚步已然发僵,陡然小腿抽搐起来,眼看就要栽倒。
众人连忙来扶,邢岳摆着手:“无妨无妨……诸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