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谈甚欢。
天子皱眉在反思,也说:“今日苏卿大言无数,朕也在想,这造景之道,人当在外,不当在其中,人若处处皆显,便是匠气十足,亦如写字,匠气不脱,终究贻笑大方……”
苏武也点头,顺着来说:“陛下所言在理,但若真去深思,造景之道,匠手要去,但人可不去也,人本就是自然之灵,本也就是自然,本也就是一景,有人,才是天道。”
“嗯,有理,是去匠手,不是去人。”天子点头,却是又道:“那太湖石,倒也不必来了,虽是奇特,却是匠手,已然足够。”
苏武闻言一喜,这又是歪打正着?千里迢迢运草木等物,虽然也靡费无数,但比起运那太湖石来,不知轻省了多少。
这百姓,可少苦一点了。
却听天子忽然抬手一比去,又说:“那里,当有个遮天蔽日,造景之木,不该全在寻奇,而多在意境,若是那一出遮天蔽日,再得节气一来,迷雾一起,岂不意境深远?”
苏武心下又是一沉,遮天蔽日要什么?要参天巨树,要冠幅伸展,还得从远方运到京城里,还能栽种活下来。
这好似比运石头还难……
要了命了真是……
还听天子来问:“苏卿以为如何?”
苏卿能以为如何?具体操作,他自是不行的,若真问苏武,苏武真想说,把艮岳弄成光秃秃的山最自然!
“臣只不过是言语来说,并不曾真正造过景致,若真论造景,自还是陛下造诣深厚!”苏武如此来答。
天子便笑:“无妨,造景与赏景,本也两道,只管到时候,再请苏卿来赏就是!”
“臣不胜荣幸!”苏武答道,这天子,救不了的,便是如何也不可能停得下这般折腾。
“朕有丹青,稍后赠你两幅!”天子待人,那不必说,自是不错。
“拜谢陛下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