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暗了。”
倏然,头上就亮起了光。
一回头林旺家的似座大山一般,立在她身后,一双手掌,架着七、八盏灯笼,映着她飞在额头的眉毛,又凶,又好笑,还有点催人热泪。
桑落没有耽误,转过头认真缝起来,光越来越亮,绣娘们都举着灯笼聚集在一起。她们也好奇,这平日只能绣在布匹之上的蚕丝,是如何缝在皮肤上的。
有些手法她们觉得眼熟,有些又觉得陌生。
“这个打结法,我倒没见过呢。”
“她好像是单手勾的线?”
“这是藏针法?”
“不是,这像是飞针法?”
“这是锁边法,我看懂了。”
只见桑落纤细的手指,如蝴蝶一般飞舞着,穿梭着,手法奇快,将伤口一层又一层地缝好。
看入迷了的绣娘,竟忍不住开口:“桑大夫,您能不能慢些?我没看清。”
话音刚落,就被林旺家的骂了一顿:“这是在救命!不是在绣花!慢些?慢些?生怕阎王爷追不上来讨命,是吧?”
桑落手上不停:“还要多谢林大嫂,今日关我一整日,我在屋里练了一整日打结,哪里知道这么巧就用上了。”
待到各方领着大夫提着药箱赶到绣坊时,已是半夜时分,伤员已挪至屋内,绣娘们坐在院子里,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,抓着丝线练打结。
见到他们来了,林旺家的站起来指向屋内,打个呵欠:“桑大夫说,伤口缝好了,还请各位大夫把把脉,开个益气补血的方子。”
桑大夫?是桑家医馆那个桑大夫吗?
不,是那个女的桑大夫。
几个大夫相视一看,异口同声地斥责:
“胡闹!”
“你们没听说那是个骗子吗?”
“女子都能行医,简直是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