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管你什么身份地位,这都是梦中,你再大又能如何,管得到我江阴府季修么?
至于‘江景’.
他走之后,哪管洪水滔天?
于是季修挑着担子,转过身来。
此时,他环视四顾,看着那一个个即使三年内换上朴素长服,布衣皂袍,依旧气宇轩昂,非是凡俗的各脉嫡子,大派高足,只眉宇平静:
“你们的地位、身份、名望,都是‘须弥洞’之外的。”
“在‘须弥洞’内,三年之间,诸位与我一样,皆是前来参与试炼,求法修行的凡夫。”
“你们割舍抛弃不了你们与生俱来的地位名利,终日被外界烦恼丝所困扰。”
“但诸位”
“若是舍弃了这些,你们又哪里能挺直腰杆,对我品头论道?”
“既然得到了,又没有破釜沉舟之决心,便不要在祖师面前,自怨自艾。”
季修一双眼眸幽深,语气一字一句,在这山院掷地有声:
“江景不才,自‘玄符教’下山,一路跋山涉水,数历三年,跨越州府,翻山越岭,走了数万里路,方至灵山。”
“蒙受祖师不弃,给我一个机会,外界纷扰,所谓‘身份’,与我何干?”
说完之后,季修向着上首抚须的须弥道人拜了一拜:
“祖师,弟子去担水了。”
他转过身去,毫不拖泥带水。
哪怕未经道艺修行,未开神魄,脑内泥丸宫中,却有一座神魂构造的‘元府’,模模糊糊间,正在隐隐收摄四方灵机,越发凝实.
只不过这一幕,旁人都看不真切,也看不见。
能落在眼里,看得真切之人,唯有‘须弥祖师’一人。
而季修的言语,也叫那些放弃的门徒隐有怒色,握起拳头,咬牙切齿,只是碍于须弥祖师当面,只能隐忍不